去年,90多岁的许倬云先生通过视频,出现在了混沌学员的面前,带来了8节系列课程。在与我们分享史学智慧的同时,许先生也让我们收获了满满的感动。在直播测试中,课程主任问,“是什么让您历经苦难,却依然保有对生命的热枕和对人的关爱?”他说,“我生来残疾,行动不便,世人觉得苦,于我都是平常,习惯了。我见过战争的苦,那么多人,并没有犯什么错,就那么死了,而我还活着,有什么想不通的呢?你见过苦难,你不能不生出慈悲来。每一个人的苦,都是你的苦,你不能不去关心他。人活着,不能只有欲望,得有灵魂。灵魂的形成需要知识,需要经历,更需要从知识和经历思考和领悟得到的智慧。我把我的感悟分享给大家,解不了每个人的苦,但是个参考,是个指望”。晚年的许倬云积极面对公共媒体、尝试与大众对话。原本只有一小圈人敬仰的一位历史学家,逐渐被奉为“智者”,大众渴望从他的话语里获得在不安的时代里安顿自己内心的力量。为什么选择在晚年“抛头露面”?治学时和生活中的先生到底什么样?身为许倬云编辑、学生的冯俊文,在今天分享的这篇文章里,书写了作为“丰满个体”的许倬云和一位老人的暮年心曲。他让我们看到许先生对于时代、国家以及具体问题和个人的关怀与深情,同时也与大家分享学术、学者面向之外的许先生。
解题
这篇文章的标题,取自两本书的“典故”:杨奎松教授《忍不住的关怀》,讲述的是 1949 年以后,动荡年月知识分子的内心世界;余英时先生《未尽的才情》,则根据《顾颉刚日记》所提供的资料,著意描摹了学术面向之外,政治与情感面向的顾颉刚先生。二者都尤为关注“内心世界”,这是当年阅读时打动我的地方,也是本文想重点分享的地方。前者我想借此表达的,是许先生对于时代、国家以及具体问题和个人的关怀与深情;后者,则希望与大家分享学术、学者面向之外的许先生:学术、传媒、政治、文化……这个丰富多面的“精神个体”,其眼光、见识投射在以上众多领域,绽放出的光彩当代学人罕有其匹。许先生的《万古江河》,借用的是梁启超处理中国历史的架构,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梁启超型”的学人,一生带着问题在世间行走。八十多年前,湖北乡下磨盘上、山野间长时间的独处,他学会了观察、理解这个世界,成为“孤独的旁观者”。这种视角和能力,贯穿他一生的为学为人。令我感到深深受益的,是有一次他和我讲对考古学研究的体会:“这个行当,学问是一方面,你需要懂得很多人情世故的东西:common sense。”生而为人,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感知、理解、分析能力本自具足,而很多所谓“学术中人”,似乎早早放弃或否定了这部分能力——当然,也包括三十岁前的我自己。最近几个月,协助许先生工作的过程中,常常为这种朴素的理解力所感动。当年的很多零碎的知识点,被一条条“基于人的行为和环境”本身,所推演出的“常识乃至于必然”贯穿起来。
“决定性的瞬间”
第一次读到许先生的著作《求古编》,是 2006 年夏天,武汉大学校门口三联书店的新书展台:青绿色云龙纹作底,左下角一个青铜鼎,那本书主要收录了许先生三十岁以前的文章。记忆犹新的是那篇长序《传统中国社会经济史的若干特性》,讲到对古代中国农业社会的结构化认识,尤其是对秦汉及其以后中国纵横交织的道路网络的理解和体认,以及政治、经济、社会、思想四面体模型及其内部相互关系。与严耕望先生的《唐代交通图考》或谭其骧先生的东西不一样,许先生更多借助了现代社会学的方法,但似乎从学理上又透出来一层对社会、生活乃至于生命的体悟和关切,有种很熟悉亲切的感觉。对于当年大学二年级的我而言,无异于“将军下笔开生面”。如果说人生有“决定性的瞬间”,那个夏天午后的光芒,一直照射到十六年后的今天。《求古编》对我刺激很大的,还有《<殷历谱>气朔新证举例》这篇文章,里面对传统历法的推演,非常深细。看完以后心生感慨:以我的状态,三十岁无论如何也达不到这种精神深度——所谓“高山仰止”,大抵如此。但毕竟,还是硬着头皮读完,也尝试去理解了。前几天和许先生的博士陈宁先生见面,他刚完成专著《许倬云先生的历史世界》,即将由三联书店出版。谈到这篇文章,他也连连说“不敢碰,看不懂”。这本书,是所有故事的开始。后来,有机会编辑许先生的著作,进而协助他处理在大陆的出版、公共关系等事务。于我而言,就不仅是一项工作,更像是“得偿所愿、正中下怀”,有一份深深的情谊和感激在其中。此间,我也收获了很多师友“看似没来由”的信任,包括去年底应许先生邀请来匹兹堡大学访学,也是因为上述机缘。
“十日谈”: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许倬云十日谈》出版以后,收到不少读者反馈。尤其是“问道许先生”部分,有的读者觉得:许先生更在乎自己想讲什么,以至于有时候“答非所问”;另外一些回答,则感觉不够完整。这可能需要放在当时的具体情景中,才能给出解释。当时,“十日谈”课程的组织方式,通常是提前录制一段三四十分钟的音频,大家提前在线学习,然后在 zoom 上进行一小时左右的问答。那个阶段,是许先生身体极为不好的时候,身体疼痛到彻夜难眠、“痛不欲生”,服用最大剂量的止疼药,经常只能保证一两个小时的正常状态。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关心当时正蔓延全球的疫情,阅读中世纪有关大瘟疫的文章,并主动向我们提出想做系列十次的讲课——这是“十日谈”的缘起。在第九讲,回答管清友教授提问时他说:“我已经九十岁了,身体不好,随时准备垮掉。但我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求修己。”以前面提到的 common sense 来体会,如果我是许先生,九十高龄,病痛缠身,一方面会有力不从心之感;另外,恐怕也会选择尽量讲自己认为重要的话,而非读者想听的话;其次,许先生思考、回答问题的方式很“万古江河”,身体正常的时候,一个问题讲一两小时很常见,要让他一个小时内回答五六个问题,反而会“言不尽意”。而最近一两年他的身体状况,已不足以支撑大篇幅的补充和修订,这也是为何这本书最后是由我来协助整理补充,实在是情势之下的不得已和无可奈何。许先生在书中说:对历史的判断,我们要存一份原谅之心。在此,我也希望诸位读到这本书,能够“存一份原谅之心”。此外,此前出版的《中国文化的精神》和《许倬云说美国》,可以视为《许倬云十日谈》的“背景”,如果先阅读前面两本,再读这本书会更为清晰、全面。好在,许先生的美国儿媳取得了针灸师执照,经过三次针灸居然把疼痛止住了,他的生活才慢慢回复正轨。四月份,我们刚刚完成了一本新书,可以说是《万古江河》之后,他晚年最为重要的作品。这本书顺利完稿,于我,于我们,这都是极其幸运的事情。以至于平时从不喝酒的许先生,都提议小酌一杯家里“闲置”多年的茅台。
“忍不住的关怀”,永不止息的战争
2020 年疫情期间,《十三邀》采访许先生的节目播出后,很多人向我诉说他们的感动。混沌学园的李善友教授说,他当天连续看了两遍,泪流满面。而许先生在大陆的形象,似乎也从一个历史学家“升级”为“智者”乃至“先知”。然而,“常怀忧愁”的许先生,却时常讲:“很多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尽我的心,修己以安人”。前几天,有家媒体提出几个问题,见面许先生就笑着和我说:“他们提出来的这些问题,实在头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而,真正面对问题时,又瞬间进入状态、“金句频频”,滔滔不绝讲了一个小时。讲完后他非常开心满意,对我和师母开玩笑道:“我想我可以做神父了。” 夜深残月过山房,睡觉北窗凉。起绕中庭独步,一天星斗文章。 朝来客话:山林钟鼎,那处难忘?君向沙头细问,白鸥知我行藏。许先生喜欢苏轼和辛弃疾,家里客厅正对着会客沙发的位置,就挂着台湾书家杜忠浩先生的行书作品《朝中措》。其实,辛弃疾的这首词,堪称其一生写照:山林钟鼎只是行履所及,我们的文章、我们的生命、我们的使命和责任,终究是与一天星斗、残月山房、沙头白鸥等齐,不可分割的。
2021 年岁杪,许先生在家中,背后书法为辛弃疾《朝中措》(陈荣辉/摄)|冯俊文提供很多看过《十三邀》采访的观众,对其中一个细节深受感动:许先生流着泪回顾抗战中“农村撑起来”的局面,“所以我知道,中国不会亡,中国不可能亡”。抗战期间离乱岁月,导致的内在“永不止息的战争”,伴随了他一生,也塑造了他自律严谨、永不屈服的坚强个性,凡事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凡事在现实中寻求解决方案。师母有一次和我讲:“我们都不能完全理解他,因为不知道他当年经历了什么。八十岁以后,他经常回忆起抗战,一讲起来就忍不住流泪;有时候在梦中惊醒,寻找妈妈。所以,我只能把他不断往回拉。”1934 年,父亲伯翔公从厦门海关监督转任荆沙关监督,负责管理这一地区的长江航运及战备等,抗战开始以后又负责第五战区的后勤筹备及民团组织。许先生因为行动不便,没有上过小学、中学,经常跟着父母和流民逃难,随日军的进退在湖北、四川交界的一带辗转。稍微太平一点,就在家随父亲读书、读报,从旁观察父亲如何处理公务。因为这些战乱的经历,他对中国传统社会的农村生活有真切的体察,对普通老百姓有深厚的情感,对国族的认同也非常强烈而坚实——没有国,哪有家?加之无锡源远流长的东林实学传统,使得他更着意于现实的影响、介入,一点一滴的转化世道人心。这是理解许先生“内心世界”,非常重要的一个背景或者“出发点”:《汉代农业》《万古江河》《说中国》《中国文化的精神》……背后无不闪动着七八十年前,那个“战争难民”的小小身影。许先生曾数度问我:“我心里的苦,你能体会吗?”包括有些同辈学人,也不能体会他如此心境下,对于“在地的”中国的情感,对于中国文化和中国普通老百姓的情感。关于战争创伤对人的影响,眷村出身的中研院史语所前所长王明珂院士,曾经写过一篇非常动情的文章,《父亲那场永不止息的战争》,可以作为上述话题的参照。
许倬云与八弟翼云、九弟凌云及小姑,抗战时期摄于湖北沙市|冯俊文提供这也是为何,许先生到台湾以后,撰写社论、时评等文章上手就是佳作,办理学术外交、行政事务成熟老道,以至于同学们评价“许倬云是赶不上的”:他对社会的观察,对时局的关切、思考,对报刊文章的研读、学习,从少年时期的川鄂乡间,在父亲身边就已开始,成为持续终身的习惯。
复合多元的“精神个体”
有一次,我问道:“您觉得台湾是自己的故乡吗?” 听到这个话题,他很激动地说:“我的故乡在无锡,我的故乡在湖北、四川、河南——我的故乡在我去过的地方,以及虽然没有去过,但曾经共患难的地方,我的故乡是我父亲拼心搏命要保卫的地方。”
许倬云与母亲章太夫人舜英,约 1960 年代|冯俊文提供九十年沧桑历尽,似乎很难用某一个标签,界定如此丰富的“精神个体”。我们偶尔“唱和”一下诗词、联句,或者论及遣词造句,许先生笑着说:“我是古人啊!”更多时候,他呈现出来的是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生命状态,各种身份和语言自如切换。我相信,王小波的“精神底色”,是有许先生的思想投射其中的。当年,王小波在匹大亚洲中心,以作家的身份申请“个别指导”的研究生学习,唯一的导师就是许先生。前几天看李静在“单读”公众号刊发的文章《七十岁的王小波,会对今天的世界说什么》,里面讲到当年她见王小波,“在他看来,真理是客观存在的……在他谈论的过程里,经常出现‘我的老师说……’这个句型……‘我老师说我还得炼字。‘”这里面的“老师”,就是许先生。提及这段经历,他说:“我向来是有教无类,小波是我无心插柳的收获,但确实花了功夫用心教。他后期的文字相当精炼,看来我的话他听进去了。”俄乌战争刚刚爆发那几天,他的心情就很不好,担心下一代人该怎么办。有天一见面,许先生就说:“我们今天的工作先等等,刚才看了一篇有关全球化的文章我发给你了,给我很大的启发和灵感,我们先讲讲这个。”这篇文章的整理稿,后来刊发在《经观书评》。
王小波许先生因为手写不方便,六十多岁时学会了使用电脑,平时讨论学问也很少写信;有了电脑以后,传真机渐渐弃用。像余英时先生和金耀基先生,都是很老派的手写文稿、传真发送的方式——自然,他们二位的交往就较为方便、频繁一些。数年前,余先生写完《中国文化的精神》序言,要交给许先生看,只能先传真到台湾,再录入为电子文档邮箱发送;前几天请金先生写文章,也是约定好请他传真给东南大学的一位朋友,再让朋友拍照,微信转发图片给我。
许倬云与刘翠溶(前排左一)余英时(前排左二)金耀基(后排右一)|冯俊文提供
“未尽的才情”
如果没有一定的观察力和价值认同,给许先生做助手,容易感觉到压力。他身上所呈现出来的“精密性”,可以说是全方位的:从论著、结构到语言,当然也包括待人接物以及生活的诸多细节。写作新书的过程中,有些句子讲完后他会反复推敲,不断尝试各种可能的方式。有一次,可能担心我反复修改嫌麻烦,他说:“我写字不方便,就尽量简省,很多年这种推敲已经习惯了。”其实往往这种时候,我也一边在顺着他的思路在揣摩学习。一段时间后,发现不知不觉写文章有了些进步。也就分外能理解,为何当年他能指导王小波写文章:“我们也讨论他的文字。第一次检讨时,我特别提醒他,文字是矿砂?是铁坯?是绸料?是利剑?全看有没有炼字的淬炼功夫。”还有段话,对我触动很大,是许先生为《我的弟弟王小波》所作序言里所讲的:“我常常提醒小波,自由不仅是挣脱外在的控制,还更在于从内心得到解放。”当年,许先生还给王小波列过一个重述中国古代神话的“清单”,类似《唐人故事》《故事新编》这种题材,可惜天不假年。此外,许先生还终身保持了广泛的文学兴趣和鉴赏力,例如现代诗歌、古典诗词、小说(包括科幻小说、武侠小说)、电影、戏剧、歌剧等等。《许倬云说美国》讲到美国流行文化的部分,他也曾翻译过弗罗斯特的诗歌、鲍勃⸱迪伦的歌词。前几天,在许先生家看到 2007 年北岛签赠给他们的《北岛诗歌》:“冰山形成以前/鱼曾浮出水面/沉下去,很多年。”《许倬云说美国》和《中国文化的精神》两本书的英文版,是北岛的夫人、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社长甘琦主持出版,《我者与他者》也是甘琦当年追到匹兹堡约的稿件。
北岛大约在 2007 年前后,读完《北岛》的散文集《青灯》,许先生写了一首现代诗《读北岛<青灯>有感》,刊发于台湾《联合报》: 仲夏梦里,星陨如雨。一颗流星是一个人。事迹,命运,缘分,化作疾射的光点,投入无边。一束光的轨迹,便是一个思念。当满天光束纵横,投情梭,纺慧丝,编织大网,铺天盖地。将个人的遭遇,归与诗人青灯的回忆;将民族的悲剧,写进不容成灰的青史。再撒上鲛人的泪滴,如万点露珠,遍缀网眼;珠珠明澈,回还映照:一见万,万藏一。无穷折射中,你我他,今昔与未来,不需分辨,都融入N维度的无限。芥籽中见须弥,剎那便是永恒──人间在我,我在人间。 《青灯》也是美国汉学大家魏斐徳退休时,北岛为他写的贺诗:“……大门口的陌生人,正砸响门环。”嵌入了魏氏生平,包括部分著作名。有天傍晚,翻出这篇文章重读,心有所感,仿写了一首《江声》: 江声——致许倬云先生 江声浩荡自神女峰翻涌奔逝万古心事卷起千堆残雪伟大的人死于伟大幸存者在旧梦中挣扎 命运如轮转动西风故国余音彻夜回响此岸之水愈深彼岸身影愈发清朗 饕餮吞噬青铜寒鸦唤起孤村听着江声你一寸寸老去江河入海,望月于朗夜升起 第二天请许先生过目,他评价说“不古不今,有点像宋词的味道,我也喜欢这种”。里面埋藏的“包袱”:著作名称、平生经历、晚年心境种种,他似乎都懂得,也就无需多言。
余音
去年 11 月,大陆有记者来匹兹堡采访。事后,还采访了哈佛的王德威教授、中研院的王明珂院士、上海交大的葛岩教授等许先生的晚辈或学生。完稿时我已到匹兹堡,带着稿件呈请许先生过目,他首先问道:“接受采访的人,他们所讲的内容在文稿里都有体现吗?”我核对完毕,说有几位的名字没见到,他当即吩咐:“你看看他们的原始采访素材,找合适的内容和位置加上去,再请记者看看。如果版面有限,关于我的部分删一些——人家讲了那么多,不能一句话都没有。这都是人情,我要还的。”这段话给我带来巨大的冲击:在我的观念里面,晚辈接受这类采访顺理成章,记者取舍材料有自己的角度;然而,在许先生的世界里,他们是一个个具体的人,他们的付出需要被看见、被尊重。功不唐捐,这期采访刊发后形成了“爆炸式”影响,“刷屏”好一阵。当即,我把链接转给了师母的微信。结果第三天,许先生问:“那篇文章,你怎么没有转给我?”我这才意识到,师母的信息渠道在手机、微信等平台;许先生因为手不方便,他的“朋友圈”在邮箱——某种程度上,他们也生活在各自的“平行时空”。
许倬云先生与太太孙曼丽,背后是沈尹默书杨万里诗(范耀文、陈语思/摄)|冯俊文提供收到后,他当即转给了很多朋友、晚辈,也吩咐我给台湾的亲友寄了几本杂志。于我而言,这又是一次“教育”:我还是不自觉把他片面地看做一个知识人,其实首先他是一位 92 岁的老人。这种“重量级”采访出来了,自然会希望与自己相关的人能够尽快知道。无关名利,这是一个老人的暮年心曲。近年来,许先生面对公共媒体的频率多起来,也频频提到孔子的“修己以安人”。有一次他说:“可能也会有人批评,许某人九十多岁突然爱出风头了。我无所谓,尽我的一份心而已。”言念及此,我用《论语》中的典故拟了一副对联,蒙南京大学程章灿教授及许先生指正定稿,谨此作为对许先生的祝福:万古江河,寿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满目星斗,知我其天乎修己安人壬寅立夏,冯俊文于匹兹堡
看完这篇文章,你是不是也对许先生的风骨有所触动,想对许先生有更多了解?去年,90多岁的他专门为混沌定制了系列课程,一共八节课的体量,可谓精华中的精华!在系列课程中,先生以宏大的视野带引领我们穿越古今,讲解了人类历史上值得铭记的重要时刻和画面,回答了人类从何处来、将向何处去这两大问题。老先生尤其关注中华文明在人类历史中的位置,及其与周边国家乃至整个世界的互动关系。许先生说,所有对历史的关照,最终是为了帮助我们更好地看见未来。扫描海报下方二维码,在混沌app与享誉中外的史学大师一起,关照历史,以史为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