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源于2021年1月1日,这是一位山东德州的三年级学生家长,一小时内,在后台投诉了我们10次,把后台炸冒烟了,当天可是元旦哦。
为什么投诉呢?原因是寒假营没有给孩子报上名,只能报三月份的课。
这个故事传递了两个信息:一是家长眼睁睁的看到了孩子的变化;二是家长对我们很认可。
在元旦期间,为什么是找我去接客呢?因为我有一个特权,能帮他报上名。但这次我也没辙,实在是早早就没名额了。
我是这家机构的三位合伙人之一,也是这家机构的CEO。
我们的机构叫童书妈妈,是一家以阅读写作为切口的教育机构。我们专门做一到八年级的孩子,以及成人的浸润式体验式写作教育,经过了三年多的验证,已经收获了一万名家长的认可和孩子的成长改变。
哈佛非虚构写作的名师斯蒂夫2019年来过童书妈妈后,安利他的老大说,在遥远的中国,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机构,做了一个写作课,太神奇了。
他还谦虚地询问:明年,我们还能来吗?我们当然举双手欢迎。可惜的是,因为新冠疫情,2020年未能成行。
为什么童书妈妈能收获孩子的改变、家长和行家的好评呢?
我们一直在思考,从教育的本质来说,写作到底是什么?其实,写作就是自我创造,也包括构建、疗愈、释放影响力。
那么,写作教育的本质是什么?就是给予自我创造的工具。这个工具不只有技术,包括场域创设、经历设计、梯子、建构方式等。
童书妈妈的使命是什么?让每一个孩子都可以创造美好的自己。
我们笃信,每个孩子生来就有自己的价值,每个孩子都应该有能力创造美好的自己。
同时,我们发现写作教学中有一个矛盾。在写作里,最容易教的是技巧,也看到大多机构都在教这个,但是技巧对于写作不重要。
对写作来说,最重要的是个人的经历、感受、理解、思考。但这些东西很难教,甚至通常觉得没法教,所以市面上没有人教。
这就形成了这样一个拧巴的局面:重要的东西没有人教,在教的不重要。
童书妈妈要改变这个局面,也正在改变这种写作教育的拧巴。通过写作教育帮助孩子创造美好自己。
那么,童书妈妈是怎么做的呢?
给大家举个例子。
2020年疫情全面爆发,全世界都在谈论疫情,我们也开启了线上儿童写作营,带领孩子们一起感知疫情、感知当下,学习如何记录历史,如何思考疫情,并超越疫情思考历史规律。
我们一起用写作疗愈和强大我们的内心,建构我们的生活。
这个课被命名为"一起写作正在发生的大历史大时代"。
我们用12周的时间手把手地教会孩子观察真实生活的感受力,讲述真实故事的叙事力,提取规律意义的思考力。
孩子们以自己的视角,通过写作方式,记录下疫情。他们的作品形成了一本正式的出版物,书名叫《中国一刻》,即将出版上市。
我们说一个孩子的记录叫日记,1000个孩子的记录就叫历史。
2020年是历史上重要的一刻,也是孩子们用写作创造自己的重要一刻。
童书妈妈重新定义了写作,关注写作中的感受力、故事力、思辨力、文学力等内功。关注孩子的内在生长以及格局,创造了一种全新的写作教育方式。
这是童书妈妈的一节课,也是童书妈妈的所有课,因为它是所有课的缩影。
童书妈妈是怎么做起来的呢?
这是一个源于热爱的故事。
2013年6月28日,原本在出版界工作的三川玲老师注册了童书妈妈的微信公众号,开始发布原创的育儿文章。
这些育儿文章广受好评,童书妈妈的读者增长得很快,而且粘性很高。
慢慢地,有了一些出版社、商家找上门来合作。
奇特的是,有些书出版社卖不出去,只能压库底,放在童书妈妈的公众号上,就能卖到清仓甚至加印。
这其中的秘密是三川玲老师和当时的联合创始人,也是三川玲的先生,白滔滔,达成了独特的选书标准,能抓住书的核心价值并真诚的分享给读者,所以,童书妈妈每次推荐图书、玩具、各种教育相关产品都能火,渐渐地,找童书妈妈合作的出版社和商家越来越多。
但是,分享图书的目的就是卖更多书吗?不是。
三川玲和白滔滔发现,很多人买了很多书回去,根本不读,或者不知道怎么读。
于是,2015年12月童书妈妈发起了线下的读书会。
那个时候我住在大连,周末就"打飞的"来北京参加读书会。
我觉得读书会特别有趣,对待这件事情极认真,风雨无阻,从不迟到。
这样,每次来读书会,我都把童书妈妈的事梳理一遍,给三川玲和白滔滔提大量的意见,建议童书妈妈还可以这样或那样。
说得多了,他俩很"烦"我,因为当时童书妈妈只有他们俩加一个助理,根本没有人手做这些事情。
我就干脆挽起袖子上手干。
不得不说,两位创始人身上有种神奇的力量,他们对教育的思考、笃信和做事情的赤诚都特别有感染力,应该就是使命吧,这让我义无反顾地愿意帮助,以及后来坚定地加入。
那时候我也在创业,有自己的团队,我就动用团队的力量和三川、滔滔一起做事情,后来,到了2017年就沉浸在一起了。
这个过程中,读书会也发展壮大了,原本是妈妈们来得比较多,后来越来越多的爸爸们、孩子们加入进来,成为了真正的家庭读书会。
这些家庭在一起太有意思了,读书会成为了家庭精神生活的能量场。
夏天,书友们一起去太阳山谷露营,这种体验太好了,大家就呼吁我们多组织一些类似的这种家庭活动。
三川提议,我们做一个家庭营。
这个营要做成什么样呢?我们讨论了很久,最终决定:既然生活即教育,那么我们就应该到真实的生活中去;我们认为家庭关系就是家庭教育,甚至做好家庭关系比任何教育方法都重要,那么我们就在这个营里为家庭关系充电。
几经周折后,在2017年的夏天,在阿那亚,童书妈妈的家庭营开启了。据查这也是全世界首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庭营。
当时的我们也没有想到,从这个家庭营中,长出了后来的儿童写作课程。
我们给家庭营的定位是:一年中最黄金的时光,就是一家人亲亲密密全心全意在一起的时光。
这是一个全家人参与的夏令营,家庭中的每个人都是主角。
我们给整个家庭安排了活动,也给爸爸、妈妈、孩子分别开设了课程,儿童写作课就在其中。
我们当时觉得,光是让大家读书已经不够了,在夏令营的7天里面,可以扎扎实实地写东西出来。
于是,我们从"一分钟神秘人"的写作活动开始,误打误撞地做出了一门人物写作课。
"一分钟神秘人"灵感源于新闻行业训练记者观察的一种方法,三川、滔滔和自己家女儿玩得不亦乐乎,在这次家庭营中这节课也是收获了神奇效果。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孩子们的感知力、观察力很强,还会发出许多"灵魂拷问"。
把我们的神秘人,阿那亚水上运动的教练,一位玩极限运动的威猛大汉给当场问哭了。
这是孩子才能问得出的天真的、直击灵魂的提问。
这7天的夏令营结束后,我们惊讶的发现孩子们有了神奇的变化。
只有短短7天,孩子们打开的程度竟然很大,而且孩子们可以把作文写得如此之好。
这结果让我们很好奇,我们知道我们一定做对了什么,才能让孩子们变化这么大。
我们好像摸到了写作教育的密码,想进一步破解它。
于是,2017年9月,每周一次的周末写作营开营了。
半年之后,我们发现了写作教育的秘密、儿童的六大天性,进而创造了顺应天性的儿童写作课。
白滔滔在我们团队中是代表思想和学术高度的,他看起来温和,但是做起事来很"狠"。
在创业初期,白滔滔就把教育史的书籍都找出来读了一遍,今年他还又读了很多教育哲学类书籍,从教育的源头来思考和研究,打造更好的童书妈妈。
三川玲刚开始写公众号的时候,把排行榜上前300的教育类图书全部买回来读了一遍。
三川玲自身的感知力和创造力的光圈非常大,从醉心写作到醉心写作教学,实实在在地积累了一线教育教学实践经验,就这样,我们逐步地发展出自己的教育主张和课程模式,并收获了显著的教育成果。
2018年1月三川、滔滔出版了一本书《通往幸福的教育》,主张教育的目标是幸福,这个幸福应该是过程幸福,结果也幸福,每个个体都幸福。
所以,我们很想知道这个课程在不同地区、不同孩子身上是否都行得通。
我们开始逐步探索不同城市的教学,截至2020年初,我们先后落地了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天津、福州、厦门、郑州、石家庄、西安、武汉、杭州12个城市。
现在回头看看,刚开始做这件事时,我们并没有觉得自己要去创业了,压根没有商业计划书。
现在的这一切,都是自然生长出来的。
我们是带着对教育强烈的探索欲和好奇心去做这件事。
走到今天,我们三个仍带着一颗好奇心,不断地探索到底什么是好的写作教育,什么是真正的教育。
童书妈妈探索出来的,写作教育的秘密是什么呢?
第一,是真实。
真实的第一步是打开。
为了让孩子们在童书妈妈的课上敢说真话、享受写真话,我们为孩子们准备了"真话箱",那是一个方形的带锁的小箱子,钥匙掌握在孩子自己手里,没有人会知道里面写了啥,孩子可以放心大胆地写任何的话,甚至骂某位老师该死,这个老师是坨屎。
在童书妈妈的教育体系里,写真话是永远不会被批评的,会被无限地允许。
我们不评价孩子说的对错与否,我们只关心孩子真的在想什么,他真实的状态是怎么样的。
与"真话箱"相对,我们还有一个箱子叫"公开箱",这个箱子是不带锁的,放在里面的东西大家都可以看,还可以给反馈。
孩子们可以自由选择,把写好的文字放在"真话箱"还是"公开箱",也可以选择把"真话箱"里的东西再搬到"公开箱"里。
渐渐地,孩子们感受到写真话被允许,即使写了特别有挑战的话,只要愿意公开,老师们都会反馈。
老师们的反馈会让孩子们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而且还很有道理。
慢慢地,"真话箱"的使用频率越来越低,"公开箱"的频率越来越高。
一个学期下来,我们发现,孩子们的"真话箱"全都敞开了。
在我们的课堂上,孩子愿意敞开心扉,我们也越来越能看得懂孩子们的那颗扑通扑通的心。
我们发现,孩子们一旦打开,有会有魔力,会爱上写作,从而发生一系列的变化。
就在前几天,一位爸爸跟我分享孩子的变化,他说孩子白天参加了滑雪冬令营,已经累得不行,却一直提醒爸爸,晚上有童书妈妈的写作课,不能错过了,得赶紧回家上课。
过了几天,同一个孩子,妈妈和我分享说,2021年元旦,孩子竟然说自己的新年愿望是要出一本书。
孩子今年10岁,在之前的10年,他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家里也没有做特别的事情。
唯一做的是,孩子上了童书妈妈的写作课,也仅仅是上了8周的经典入门营。
这是孩子爱上写作的表现,其实这个孩子在写作的输出上并没有多重大的变化,但他冰山下的部分已经在扎根了。
这也是我们的写作课的特别之处:我们不急于追求孩子一定要写出多漂亮的作文,更关心是,孩子是不是敢于写出真实的自己。
这个孩子并不是孤例,上了写作课的孩子们大都会爱上写作,敢于表达出真实的自己后,写得越来越好。
写作的第二个秘密,是要有勇气。
要敢于面对自我,包括人性中的灰度和恶。
比如,有的孩子就会把暴力的图画出来,画得血淋淋的,细节非常逼真。
孩子妈妈特别焦虑,整夜睡不着觉,不过,她没有想到,在童书妈妈,老师并没有把这个孩子当成是问题小孩去对待。
而是认真地研究,甚至请教专家后,给了孩子一个出口。
把孩子的这种行为看作一种表达,给予剖析和反馈,放在阳光下。
慢慢地,孩子对这种暴力的好奇会消解、会转化。
反过来想,如果把他当成一个问题小孩,去堵截这些东西负面的东西,他可能真的就暴力了。
为此,我们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孩子画出暴力血腥的画该怎么办?》。
还专门做了一期师培课,叫"暴力美学",从美学的角度去解析孩子类似的行为。
于是,我们带着老师去分析伟大作品里的暴力因素,比如《圣经》、莎士比亚戏剧、中国四大名著、唐诗、童话里面的暴力场景,在文学作品里,暴力的美感部分被释放成为艺术魅力之后,就拥有了正向的力量。
暴力一把手术刀,它能杀人也能救人。你可以惧怕它也可以欣赏它。
当我们直面真相,允许孩子勇敢地表达,敢于写出人性灰暗,写出不堪和惧怕的部分,就会发现写作本身就是疗愈,是重新构建内在世界的过程。
关于写作,还有两个秘密:写出吸引力和影响力。
我们也对写作有了新的洞见,第一个洞见是,不要把写作当成一门技术,而是要在教育的底层逻辑上去解决问题。
第二个洞见是,要懂孩子、懂教育,把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目前,我们还在做更多的实验,给体育老师和数学老师做培训。
让他们走进写作的课堂,一起教孩子们写作。
我们相信写作本身就是教育,找到了如何做师培的底层落地,解决如何教孩子、教大人、教老师的问题。
我们总结了一个商业模型:瀑布流模型。
善友教授曾经讲过,伟大的作品都是流淌出来的。
瀑布流模型就是一个流淌的结构,由丰沛的水流到欲望的高坝,到奔泻而出,无阻无碍;再到急湍之下,必有深潭;最后是共鸣与回响,这是一个完整的写作教育生发的模型,也是童书妈妈的商业模型。
回到商业的逻辑里,我们有一系列的美好作品,就是我们的课程,有经典入门营、写作内功营、作品营等等,实现从孩子的身体里生长出创造力。
那么,这样的做法是否具备普适性呢?我们已经有10000个孩子,来自九宫格内不同类型的学校,被验证过,可以对每一个孩子带来改变。
可不可以被规模化呢?我们的初级师培已经培训过2000多名老师,他们的身份很多元,有全职妈妈,也有企业创始人,经过童书妈妈的培训,这些老师都能够很好地承担教学。
童书妈妈非常小,从2017年9月做课程到今天,我们克服了无数的困难。
虽然未来依然困难重重,但我们相信,每个人生来都自带价值,每一个人都可以经由写作实现自我创造,梳理并实现自己的价值。
童书妈妈探索教育的真相,以写作教育帮助每个人创造美好的自己。
混沌君在答辩结束后,来到童书妈妈的北京总部。
位于北京市东直门的"童书妈妈万有幸福空间",是一个阅读、写作为主题的空间,走进去的感受就很奇妙。
它是由日本设计师青山周平设计的,大空间的屋顶是教堂式的斜顶,带给人庄重的仪式感。
还有一个圆形小教室,墙壁有大面积的透明玻璃,里面摆着圆形桌。
曹弘说,用圆桌当课桌是有特别的原因。"在童书妈妈的教室里,人人平等,老师不应该将自己看得比孩子高一截,孩子之间也没有谁主谁次,所以用圆桌比方桌、讲台的设计更能体现平等的理念。"
教室的墙壁为什么要用透明的呢?曹弘认为学习应该在真实的场景下发生,是可以感知到外界并和外界相通,所以我们教室墙是可以透明的。"如果孩子会被教室外面的东西吸引,说明我们的课不够精彩。"
整个空间中摆放着许多的书,还有树洞式的设计,孩子可以钻进去读书。
曹弘说,在万有幸福空间,孩子可以有10种以上的读书姿势,这里有很多专门的阅读空间。
混沌君看到,靠窗的地方摆着懒人沙发,捧书坐在上面,阳光刚好可以斜着照射进来。
混沌君想起了曹弘答辩时的结语:美好不怕小,being beautiful。